主 办:北航艺术馆 展览时间:2011年1月13日——2011年1月26日 开幕酒会:2011年1月13日下午3点 地 点: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知行楼一层
自恋的天使——何喜忠油画解读
不管社会发展到何种程度,只要有了人的参与,就避免不了关于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探讨。现代艺术给予了一个很好的途径,就是对于人性的思考,也可以理解为现代艺术是在现代社会体制和物质文化发展过程中对于人类精神诉求和物质层面问题的探索。艺术家就是这样一群通过个人体验见证这个问题变化的使者。 何喜忠便是其中之一,他的绘画,没有像“现实主义”那样直接的描绘社会现实问题,而是对于自己个人神话式的精神体验进行细致入微的描绘,他的笔触流露出来的色彩,没有任何人间现实的约束,有如幻境里如灵如幻精灵的播撒,似幽暗、似曼妙,似鲜亮、似灵动,又似轻盈无常。艺术家自己好比一个天使,只是在完成上帝的旨意,把九层之巅的世外幻境传递给心灵,描绘给人间。以此表达自己对于虚空世界的独特感受和自由思考。 所以我们从他的画中,找不到任何现实世界的真实,一花一草,一禽一兽,一人一物,都有别于我们的常理,似是而非,又似曾相识。有如《山海经》中神奇变幻的景物,灵性而又生动。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坠入凡间的,但是却拥有神话般的幻想。 何喜忠当前的绘画大致可分为人物和幻境两个系列。对于人物系列的描绘,他抛开了传统的学院式的结构、体积、光线等传统的审美趣向,而是带有一种强烈的个人情感,是对个人心理境界和精神幻想的一种关注。也是关于弗洛伊德梦理学说和毕加索野兽派理论的个人探究。 西方表现主义自诞生之日起,就一直致力于强调反传统,不满于社会现状,要求改革,要求“革命”。 虽然它从来就不是一个完全统一的文艺的运动。但在创作上,他们不满足于对客观事物的摹写,要求进而表现事物的内在实质;要求突破对人的行为和人所处的环境的描绘而揭示人的灵魂;要求不再停留在对暂时现象和偶然现象的记叙而展示其永恒的品质。 何喜忠的人物绘画就有这样一种内在的气质,混乱颠倒的景物,错乱不堪的五官,荒诞离奇的逻辑。无不在描述一个凄美扭曲的幻境世界,一个梦幻冲突的内在心灵。艺术家通过对人物体态表象的挖掘,凸显人物个性特征背后的精神实质。从《坠入凡间16、17》我们就不难看出:对于画面主题细致的渲染,虽然错综凌乱的,但也参差有序。用抽象细密的笔触,舒缓深邃的氛围,华丽浪漫的缀饰,优雅恬静的肢体(有别于写实主义那种对于角色感官的直接书写);一切显得张弛有度、诙谐自然;同时也显露出女性那高贵而神秘、含蓄而温婉的特质。以此彰显艺术家对于女性情感世界的准确把握和细致表现。《蓝色的寂寞》、《微微的陶醉》以及《有能力的人》等是关于人物体态特征的正面描绘,正如上文所述,它不是对于角色感官的直接书写,而是有别于常理的五官错乱与重组,正是对于野兽派绘画的重新诠释和探索。希望通过色彩造型本身的重置和编码,达到对于人物内心情感世界和精神特质的表现。是对人物情感世界用纯形式的色彩、线条的表现与描绘。变形的面部结构、扭曲的身体线条,浪漫的细节点缀、反常的色块关系,本身就构成了一个带有情感特征的阡陌画面。《路过寂寞》中万里千山、云海碧空,那不是真实世界的再现,而是千年的风尘凝聚路人过往的身影,虚空苍山,唯有佛陀的注世显得恒久而庄严。芸芸众生的寂寞相映万恋红尘显得如此的渺小和虚无。 “气”在中国古代知识世界中是人与万物的基本来源和形态,“气韵”是指它的自由和谐的运动节奏。至少在六朝(公元6世纪左右)“气韵”就开始成为中国人评价绘画的“六法”之首,并在以后的历史中发展成为中国古代经典艺术标准的中心词。郭若虚在北宋(公元11世纪左右)提出的“气韵非师”说,即“气韵”在绘画中是一种生而知之而非后天习得的品质①。 观何喜忠的幻境系列,我们似乎看到这种古代文人绘画的“气韵”,一种当代艺术家对于传统人文精神和自由幻想世界的追求。 何喜忠的幻境系列,包含了多重的隐喻世界。它首先体现为对自然的超越性表现而非再现性模拟;其次这种表现是对人的主观精神的内省性观照和象征而非社会性批判。 如《坠入凡间后的尖叫》,从画面构图中,我们看到古代文人绘画的那种田园恬静的悠闲,如介子园中“梅兰竹菊四君子”、“喜上眉梢”等,都有类似这样经典的文人绘画的构图格局。另外,在色彩上,他大胆的运用全新的色彩谱系,鲜艳的红蓝绿的对比;造型上,也是匪夷所思的倾斜和扭曲,以此来突破我们对于传统文人绘画的记忆,而带入我们进入他自己全新的精神意境。艺术家的价值在于,他没有简单的模仿文人绘画的格局,而是借用格局背后的人文精神,来构建自己的那个幻境世界,以此表达他对于新的人文绘画精神的追求与诠释。也显示出自己对于个人独特的心理境界和精神幻想的一种关注。《朦胧的瞭望》、《坠入凡间678》以及《小传说》等,我们看到的是类似于现实而又非真实的世界。光怪陆离的树干、色彩无常的花朵、鲜艳奇异的废墟、似狗非狗的怪兽、似站非立的骏马,它们均不在凡间,而是藏匿于虚幻的未来。艺术家也由此进入他自己虚拟的幻境般的世界自由不羁的驰骋。 纵观何喜忠的绘画,我们看到了他自由奔放的宣泄,天马行空的幻想,以及类似天使般的自恋。如果用古代文人绘画来衡量,他无疑正在追求那千百年来文人士大夫的含蓄、雅致以及自由表达精英式的人格精神。这种艺术自由观念与中国传统人文精神,终将对自然人生的终极体验,树立一个至高境界的艺术态度,二者在未来无限的艺术行为中将高度契合。
( 文/熊新君 系中央美术学院 教师 多媒体艺术家)
来源: 世艺网